声息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一

  经过地壳运动，海洋变为高山，再后来有了神话中的女娲捏泥人变成人类的故事。

  我时常会躺在床上冥想着：未来，究竟还会发生什么呢？AI成为人类部落的首领，还是人类继续操控着AI？

  意识破格，将我瞬移到了一个地方，像是一个新的异空间，我顿感陌生，心跳加快了些。这里流淌着叮咚的水，一旁还有洁白的石英墙，两者像是强硬着放在一起的，有些不协调。

  我伸手想要去碰那水流，快碰到时，那水位线突然下降了点，我有些不信邪，手又往前伸了伸，忽然，一阵声音从耳边传来：“喂，你不想活了？”我被这声音吓得打了个颤，抬头看去：“你是谁？为什么你没有身体，只有屏幕。”“你这个地下族有些落后了，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？”那东西显得有些轻蔑，我不明白地下族是什么，用一种不解的眼神看向了它，它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，深吸了口气，又看了看我，片刻过后，终于开了口：“无知的地下族，让我来告诉你吧，所谓的地下党就是你们这些不该见到光明的东西，也就是从前的人类，而像我们这样的，便是象征着光明的地上族，如果地下族都像你这样来到我们这儿的话，那异宇宙的生态链就乱了套了，所以，请你回去吧。”

  不知那东西用了什么方法，将我以光之速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。

  这地方同刚才那里不一样，那地方，阳光洒向各处，生机，使人心旷神怡；这地方，污泥沾染各处，死寂，阴暗，要不是还有些外面透进来的光，可以勉强看清楚周围，我该摔在地上，然后浑身沾满污泥了，刚才那东西的话，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，人类，地下族？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，好奇心驱使着我，我试探性地朝里面喊了喊：“有人在吗？”那里头没有动静，还是一样死寂，我有些害怕，但还是往里走了走，一步一污泥，还有些不知道什么机器的零件在其中，突然地，一阵恶臭味扑面而来，我不禁犯了恶心：“咦，什么味道啊，真让人想不通，怎么会有这么个地方。”也许是我的走得越来越深了，似乎有东西注意到了我，我也感受到了什么，于是停下脚步，等待着那东西来找我，果然，有个影子在光的映照下逐渐显现了出来：“你是谁，从哪来？”“你是人吗？”这两句话从我的口中说了出来，但说之后，我有些后悔了，怕他觉得我是个怪人。

  “人？好陌生的东西。”他咳嗽了两声：“是啊，我是人，但我更是地下族。”他抬起了头，看向了我身后的那个方向，我看着他，他的脸上，是杂乱的胡子，眼球里布满了血丝，嘴唇也是干裂，还有些干了的血在上面。“到底发生了什么？人类怎么了，不再为科学奉身了吗？”我不解着，但他接下来的话语使我对之前的问题更加难解了，“人类，早就不存在了，只有地下族，在新世界进行主宰的，只有AI。”“ AI，不会吧，你别骗我，我是在很认真地问你，AI不可能会有这么强的自主意识的，请你如实把想到的都告诉我吧。”他的表情严肃，我还是有些不相信。

  “是的，AI本不该有这些意识，都是我造成的，当初要不是为了核污水，还有人类的无知和贪婪，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！”那人越说越激动，干糙的嘴唇又裂开了新的伤缝，血渐渐地从里面流出来了。

  我开始相信他说的话了：“你是说，这一切都和核污水有关？但那些东西所在的地方又是怎么回事，水明明很澈。”

  “嗯，根源就是核污水，核污水排过来过后的第二年，我终于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过滤粒子，它可以在短时间内将百分之二被污染的水变回原来的样子，只不过它的效率并不快，光是想要做成功就得花废三年时间，而那时余下地时间已经不多了，无污染的水也只能用半年多的时间，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，那就是升级AI，让它们能有更强的自主意识，可我没想到聪明反倒惹了大祸，它们的确在更短的时间内净化了海水，是我错了，做了这个决定，让它们有了自主意识后开始为所欲为，直到人类被主宰，被解剖，被关到地底下来，核污水也重新出现了，我不明白它们到底想干什么，是我错了，我不该这样的。”那人哭了起来，我有些无措。

  思考过后，我还是对那个过滤粒子产生了兴趣：“那个你所说的过滤粒子，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  “我手上还有点，但我出不去了，再也出不去了。”“为什么，有了粒子，不就代表着更多的希望吗？”

  他呵呵的笑了起来，随即跪倒在了地上，捂面着，捶打着地面：“从前人们的贪婪，到现在的情象，是挽救不回来的！太自私了，作恶之后，还想重新拾起拼全，都是空的！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二

  世界同从前一样黑暗，光明该从哪里寻起？我拾起一块石头，随即朝水里丢了过去，石头慢慢地变黑了，然后和水一样，变成了黑色的。

  我一阵恶心，嗅到了什么气味，是从身后传来的，我回头看去，地上出现了条裂缝，一束光，若隐若现的，好奇心驱使着我向前走着。

  “别去！”那人大喊了声，耳朵是听见了，但我的脚却是不自觉地踏了进去，下面有几层台阶，一股神秘的力量，我猛地感到一阵清醒，那光强了些，让我感到有些刺眼，我试图用手挡着些，手实在太抖，光透过缝隙，还是射到了眼睛上，一阵刺痛感，我扶在一旁的石墙上，蹲了下去。

  耳旁出现了阵声音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一个身穿白褂子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，我感到奇怪。

  “你认识我？”

  “不认识，但我知道你是人类。”他凑近了些。

  “那你是谁？”

  “我也是人类，但我与你不同。”

  “哪里不一样？不就多了件白大褂吗？”我伸手想要去拉他的白褂子，但被他躲开了。

  “我是那些所谓的AI的缔造者，更是凶手。”他脱下了白大褂。

  我看向了来时的路：“你是缔造者，那他是谁？”

  “他？谁？还有其他的人吗？”

  “那人说这些都是他酿下的祸。”

  “那也是我。”他也看向了我看向的地方，“他是另一个我，之后的我，总是忏悔着，这些错误的选择。”

  “那我该信谁？”

  “都信。”

  “跟我来吧，你会明白这一切的。”他拉起了我的胳膊，朝前走着。

  他停下了脚步，扯下了一块黑布，映入眼帘的，是骸骨，机器零件，还有我在这个世界里从未见过的夕阳，光原来从这来，我算是知道了。

  “人的贪婪，是不尽的，酿成的祸，等要忏悔之时，已经来不及了。”说罢，他跳了进去。

  黑布之下的景象，强掺进异世界的，毫不协调，我也一样，不属于这里，昏睡了过去。